陈明沉默了片刻，轻声道：“然后呢？”
聂云微微一愣，“什么……然后？”
“你不是坚持要把姜彬彬抓捕归案么？”陈明表情平静，声音清冷，“把他抓回来以后呢？”
“这……”聂云抿抿嘴，道：“那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自然是要把他交给法院审判。”
“……”陈明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叹了口气，道：“聂少校，你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到目前为止，你手里可曾有任何姜彬彬的犯罪证据？”
聂云听的有些糊涂，“队长，您……”
“我知道，根据数据计算以及我们的追踪反馈，确实可以证明‘勒索病毒’是通过姜彬彬的电脑传播出去的，可你能肯定他就是病毒的传播者吗？如果……有人通过他当跳板呢？”
聂云断然否定：“这不可能！除非……”说到这里，聂云脸色猛然一变，随即看向陈明的眼神也变了味道。
“没错。”陈明苦笑，“我之所以同意把姜彬彬交给郎威，是因为他向我证明了‘勒索病毒’的源头并不是出自姜彬彬，姜彬彬只不过是其中一台肉鸡罢了，真正的病毒源头来自境外。”
“队长！您怎么能相信他呢！”聂云咬牙切齿道：“这分明就是他做了手脚！”
“可是谁能证明呢？”陈明苦笑连连：“可郎威却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勒索病毒’来自境外，你让我怎么办？”
见聂云依然很气愤的样子，陈明又道：“好，就算你最后能找到证据，姜彬彬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那他会被判刑么？”
“应该不会。”聂云思考了一会，缓缓道：“首先他每次敲诈勒索的数额并没有达到‘敲诈勒索罪’中数额较大这一规定，另外他虽然实施了多次敲诈，但每次身份都不同并且做的都很干净，只有在徐立年这里被我们意外发现。更重要的是……”
说着，聂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更重要的是，我们很难把他的行为定义为‘敲诈勒索’。”陈明说出了聂云未说完的话，“虽然我们把姜彬彬制造的病毒程序称为‘勒索病毒’，可他确实没有使用任何威胁或者要挟的方法强行向中了病毒的人索要财物。”
顿了顿，陈明又道：“事实上，凡是中了‘勒索病毒’的人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购买姜彬彬发给他们的解毒包，另外一个就是换一台电脑，主动权实际握在受害人的手中。”
聂云还是难以接受，“可是……他这分明就是敲诈勒索啊。”
“敲诈勒索……那我问你，姜彬彬非法占有他人财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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